如是我闻

长期失踪,或已遇害。

【带卡】《似梦》(上)

去only玩了几天,积压了很多事,但为了断自己后路,虽然没码完,还是先发出来,如果没有阿年 @Tosh 可能这7000字都不能成行,感谢她每天不辞辛劳的辱骂我(苦笑着叉腰.jpg

写吧。我也被感染了热情,也该为自己喜爱的cp做点什么。

大家加油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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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

我知这世界,本如露水般短暂。

然而。

然而。

 

1

四战之后,带土被关在迦南神社。

神社荒废已久,芜草丛生,押解带土的忍者打开门,潮气扑面,尘土扬飞。屋顶不知几时被风掀起一角,月光正好打在正中的天王相上,天王竖着发,怒目而瞪,那名小忍者顿时吓得站不住脚,连连后退。

“别怕。”稍大的忍者环视一周后,沉声安慰道,“宇智波已经没落很久了。”

似为印证他的话,声音遁进黑暗处,又从断壁间兜回来,来去之间毫无阻碍,只剩正中的天王干瞪着眼,金刚杵威武地举过头顶,杵柄却残了半缺,大家族的威仪不再,落魄却处处彰显。

宇智波没落很久了,这话不假。

从宇智波竞相叛村开始,或者从更久远的屠杀开始,宇智波这一显耀姓氏渐渐从忍界消失,最终只继承到一名含恨饮血的遗孤和他那弑亲屠族的兄长身上,直到四战时,宇智波带土从慰灵碑上复活,宇智波斑也从传说中醒来,两人相持而立,领着十万白绝浩浩荡荡地迎击盟军,再从无尽中召唤十尾,灌育出通天神树,这时人们才想起,原来宇智波并不只有旷世绝伟的家族天才,还有那被埋葬在神无毗下十八年,那个被人们久久遗忘的少年英雄。

所谓世事变迁,恒为无常。

 

说无常竟也不对。

当带土得知自己没有死在辉夜手下,而是要被押回木叶执行死刑时,他终于领悟到一种穷途末路的困境。

带土深觉自己踏入了末路。其实带土不怕死,他与死亡牵绊数回,早已不存惧意,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上,他怕千千万万种东西,却唯独不怕死。他甚至期盼死,他今生作恶太多,这笔账,怎么也捋不清,而死呢,终让一切归零,让他的账全都抹平,他不用再反反复复交代自己害死了多少人,也不用总是梦见各种带血的眼睛。

他不怕死,他怕活着。

他怕一个人活。

 

2

被关押的日子清闲到空乏,带土被封了查克拉,每日无所事事,守卫他的忍者又不愿理他,他只好委屈自己待在神社,时不时与佛像瞪眼睛。

迦南神社虽然破败,但也曾富丽堂皇。带土是分家子嗣,儿时不常来,如今被关在这,倒得空四处打量。神社前门荒草凄凄,后院却草木荫荫,许是人迹罕至的缘故,这方天地终于能够自由生长,时至暮春三月,杂花生树,群瑛绽放,院子里缀了许多花骨朵,多得差点漫上过往行径。

带土躺在草堆上,昏昏欲睡。

他回到木叶已有一月,却谁也没过问他,木叶似乎忘了自己还关押着一名死刑战犯,上天也忘了这里还寄居着一个长命祸害,一夜之间,带土仿佛不复存在,他成了一名活着的死人,又像一条气息奄奄的活鱼。

带土想,木叶那群老家伙最会拿人痛处,知道他求死,却偏让他活,活得没个知觉,没个定数,不知自己几时死,也不知自己怎么死,只让他懵懵懂懂,期期艾艾,却最终逃不过一个死。

这种手段,木叶向来驾轻就熟,从来不止他一人遭殃,但把他百无聊赖的困在这,看守的忍者也跟着受累。

“前辈……”那名小忍者过了一个月乏味日子,实在空虚,他悻悻然地望向对面,“火影大人为什么还不处死他?”

稍长的忍者瞥向草堆处,满脸不屑,“他罪大恶极,早晚会死。”

这种答案可满足不了孩子的好奇,小忍者露出茫然的神色,追问道,“听说宇智波都是恶魔,无恶不作,杀人取乐……”

他出生得晚,没经历过宇智波的荣枯岁月,自然不懂其中曲折,但他从小听闻宇智波的故事,知道那都是些毫无人性的亡命徒。

“是啊。”稍大的忍者回答道,“宇智波都是一群不该存在的混蛋,幸好他们自相残杀,受到报应,已经灭族了。”

“灭族?”听到灭族,小忍者吓得捂住嘴巴,“那他不是……一个人了?”

他毕竟没把‘孤零零’说出来,只因对待战犯,实在不应该宽容。

“哼。”稍长的忍者靠在柱子上,神色怨怼,“他还有一个侄子,不过两人没什么交集,侄子如今远走他乡,不再回村,说他孤家寡人,倒也没错。”

正说着,那边的‘孤家寡人’忽然从草堆上站起来,弯腰拾起地上的雏鸟,再小心翼翼的放回鸟巢中。

“……装模作样。”

那忍者冷着脸,转身就走。

 

3

木叶铁了心要折磨带土。

这天,带土正准备溜去后院,但还没来得及跨出去,就如遭雷击地愣在了殿前。

卡卡西站在向阳处,一头银发被风微微扬起,护额下的眉眼也浅浅弯着,像极了初生的新月。

男人举起手中的食盒,若无其事地朝带土走来,“好久不见,带土。”

明明是平白无奇的问候,竟被男人说出了恍若隔世的味道。带土的手在袖子里紧了紧,又松了松,但他最终还是站在原地,心中千回百转,却一分一毫都不敢抬头。

卡卡西大约是他今生最怕的人,他见着卡卡西,像是见着了提醒他万般罪孽的债主。那债主从不向他讨债,甚至不让他还债,多可恨,债毕竟是债,带土虽然作恶无数,却并不是不分善恶,债主虽免了他的债,但债却不会凭空消失,他每一想到卡卡西对他的罪孽只字不提,甚至还刻意遗忘,他便觉得抓心挠肺,手足茫然。

这病约莫是四战时染上的,或许更久远,早在四代时就初现端倪。带土从小看卡卡西不顺眼,这是历来的事,以前老觉得自己和卡卡西不对盘,所以千方百计与他作对,到头来,被压在巨石底下才彻底想清楚:他与卡卡西从来没有过节,为什么偏偏与他作对?作对就罢了,又为什么偏偏只与他作对?

‘只’这个字尤为玄妙,本来是泛泛的事,如若添上了‘只’,那便多了些寓意不明的意味。

可少年懂什么?

少年的爱恨冲动又迷茫,加点悲怆色彩,便更为短促。还没开花便凋落,还没展翅便翼折,好不容易有了点期待,却遇上四战,遇上神无毗,遇上那块巨石恰好悬在他们头上。当时热血上头,居然扑了过去,那巨石也如愿以偿地砸在了自己身上,让他终于在卡卡西面前逞了回英雄。

带土常想,如果那时真的死去该多好。想终归是想,现实却血而冷硬,少年的懵懂在斑的培育下只留了恨,余下的,就都是恨的沃土。

但当白绝问他‘卡卡西’是谁时,他还是会茫然失措。他是怎么回答的?当然得否认了。他必须否认,他怎么能不否认?他能承认的只有恨,也只敢承认恨。那时他梦中呓语,竟不小心把心事供了出来,对于面红耳赤的少年,白绝没有多问,只是盯着床单湿糯处不怀好意的笑,像看透了一个少年的隐秘烦恼。

不过,这种事也在他能杀死白绝后绝迹了。

从此之后,地穴里的千百个日夜,再没人向他提过卡卡西。他与斑谈宇智波,谈宗族,甚至谈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儿,但他不提卡卡西,他抹去卡卡西的一切痕迹,却忘了对方还带着他的一只眼睛。

有时他也溜去木叶,他悄悄地去,并不敢让谁知道。他去看宇智波残败的族屋,去吃儿时常吃的红豆糕,去听南贺川撞击河岸的声音,当做完所有掩饰后,他才敢理直气壮地去慰灵碑,去看一个男人絮絮低语的背影。

带土尾随了卡卡西很久,他不刻意去记,却总能想起那些狼狈地躲在树丛中的日子。这日子折磨他,也折磨卡卡西。可又有什么办法?他没法儿消除这些折磨,就像三人小队再也没法儿聚齐一样。

而如今,真人就站在他面前,事隔多年,两人居然像故友重逢,昔日的剑拔弩张似乎只是昨日大梦。

卡卡西仍站在不远处,只是不再笑,而是忧心忡忡地望着他。

“啊,好久不见……卡卡西。”

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声音,轻轻地。

他快哭了。

 

4

带土与卡卡西相对而坐。

“还习惯吗?”卡卡西把碟子分拣出来,他动作快,手却很稳,袖子卷到半截,露出了白玉似的手腕。

带土盯着手腕看了半晌,闷闷出声,“习惯。”

他说不出别的东西,他对卡卡西的胆怯还没治好,所以但凡能简言少语,他绝不说一句完整的话。

见对面的人垂着头,卡卡西反而不好意思,“你别担心,我不是来追究你的罪行……”

追究才好!带土巴不得卡卡西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,最好捅自己一刀!卡卡西太过温和,这让他像个笑话,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。带土的确是傻瓜,不仅是傻瓜,还是个混蛋,一个罪犯,一个处心积虑发动战争却失败了的跳梁小丑,他理应承受一切谩骂,他也心甘情愿接受一切谩骂,但分明是那个最该责怪他的人,却比他对这些罪行更避之不及。

为什么不责怪他呢?为什么要对他笑呢?

一想到卡卡西的态度,带土便忍不住阴阳怪气,“不是来追究我?那么,你是来关心自己的手下败将吗?”

被讽刺的男人似乎有些惊讶,卡卡西瞪着眼睛,半天说不出话。

“不是的……”卡卡西苦笑,“我就是想来看看你……”

这句话太直白,让人想躲都躲不过去。带土愣住了,他不好意思搭话,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怎么回答?他如果还是十八年前那个带土,大可就此嘲笑男人一番,或者小心翼翼地追问,看我?为什么要来看我?你……关心我?

但他却要死了,实在不该说多余的话。

带土的死是确定的,这件事,所有人都心知肚明。带土只好为卡卡西找借口,兴许他是来看自己最后一眼?好在独自过活的四五十年里留点回忆。想通了这一点,带土又疯疯癫癫地有些高兴,自己终于要死了,而在自己临死前,卡卡西这个混蛋还挂念着自己。

他这下终于笑了,“没想到你会那么重感情,还记得那时候——”

他突然被那段回忆噎住,止住了笑,卡卡西却接着往下说,“那时候我为人幼稚,虽然现在也好不到哪去,但现在来看,你的确比我优秀。”

说起了十八年前。

带土最怕卡卡西这种态度,不仅不责骂他,居然还夸赞他,仿佛他从没犯下滔天大错,也从没杀死波风水门,卡卡西越对他好,他便越气,这是不合常理的,人人都唾弃他,卡卡西却对他好,这好来得莫名其妙,也来得为时已晚,无论卡卡西出于何种理由,他都不能接受这份心意。

他就要死了,就要死了的人,是不该给活着的人希望的。

总归不好。给没有希望的人留下希望,白白地让人等,白白地让人失望,死了的人是满足了,活着的人却受一辈子罪。带土犯的错已经太多,他不想再错,更不想连累他最不想连累的人。

他得斩断自己与卡卡西的羁绊。

带土沉默了一会儿,忽然板起脸,“卡卡西,你以后不要来了。”

“为什么?”男人一脸惊愕。

带土冷哼,“老实说,我看见你就会想到以前那些恶心日子。你会怀念吗?当然怀念。你是胜利者,是英雄,而我只是一条背叛木叶的蛀虫,我看见你就会想起自己的失败,想到琳的死,而卡卡西啊,你有梦到过琳吗?你杀死琳的时候,心里怎么想的呢?”

为了让卡卡西快点消失,他甚至不惜自揭伤疤,说起了两人都闭口不谈的往事。

果然,听了带土的话,卡卡西先是一愣,而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,“抱歉……我有些不舒服……”

男人面色煞白,胸膛不自然地起伏,却强逼自己站直。

“滚吧。”带土直接打断他,“不要再出现了,卡卡西。”
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卡卡西踉踉跄跄地退后,不小心踢翻一只酒杯,那是才倒的酒,还一口没喝。

带土望向那杯酒,他自觉很过分,但他没有办法,他实在不能给卡卡西留有念想,也不能给自己留有念想。

什么也好,可见的,不可见的,他念念不忘的,他不敢面对的。

什么也好,只要是感情,他都不能给卡卡西了。

他就要死了。

 

 

5

卡卡西走后,那两名看守他的忍者不知从哪钻了出来。

年幼的那个似乎对他颇为鄙夷,平时还会耐着性子与他说话的人,今日居然一言不发。

带土却与他搭话,“喂,小子,我什么时候才能死啊?”

这种事,那年幼的忍者必定不知,但他却一反常态地开口,“快了!”

带土哈哈大笑。

卡卡西的人缘竟比他意料中还好,得知了这一点,怕对方被自己牵连的带土终于放下心来,但还是欲盖弥彰地补充,“那就好,终于不用再见到卡卡西了。”

这也是真心话。之前说他怕卡卡西,他的确怕,怕又能怎么办?他不光怕,他还想,但想也只能是想,他不敢表露一丝。不敢表露,那便只能去恨,去远离,带土以前对自己的演技很自信,他糊弄了那么多人,甚至还差点糊弄住卡卡西,但这一次不同,这一次比‘月之眼’更要紧,他不能露出任何破绽。

按卡卡西的性格,如果知道带土故意疏远自己,那他必定会不管不顾地和带土站在一起。

那个人从小就宁折不屈,这鬼脾气约莫是旗木家传,看起来对谁都好,内里却很分得清,而带土正怕这份清醒。

他以前是不怕死的,现在却有些怕了。他死了,卡卡西在这世上便真真切切的是独身一人,卡卡西那么笨,连一句嘱托都能记十八年,他怎么放心得下?

带土怕太多东西了,有关卡卡西的东西,他几乎都怕,他怕得就像全身命脉都攥在卡卡西手里,什么都且试且探。而关于怕,他也想过为什么,答案似乎从没变过,也从来都让他说不出口。

说不出口,那就不说了。

那小忍者恶狠狠地瞪他一眼,“我以前还不懂为什么大家都厌恶宇智波,看见了你,我终于明白了。”

被含沙射影,带土也不生气,他笑道,“是啊,我们都是混蛋。”

这番话在宇智波破落的神社中不由显得凄凉。短短二十年,宇智波这群混蛋悉数湮灭在了无尽岁月里,昔日辉煌也都落地成灰,不复璨然。

小忍者反倒被带土的坦然弄得有些尴尬,他摸摸鼻子,“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……”

“哈。”带土转过头来,没了面具,他可怖的右脸直接暴露在视线中,被这张脸盯着,任谁都会心有余悸。

“小鬼,你看清楚了。”他指着自己的脸,“你以为我是好人吗?我啊,是混蛋,是杀人犯,我可能杀过你的家人,可能伤害过你的朋友,你看清楚了,这是罪该万死的恶魔的脸。”

也许是被带土的动作吓到,小忍者缩到一边,却仍不死心地追问,“你……难道毫无悔意吗?杀了那么多人,真的一点也不后悔吗?”

“嘁。”带土哂笑一声,背过身去。

后悔约莫是世上最没用的词,带土甚至不愿提它。

小忍者却忽然激动起来,“你知道前辈为什么那么恨你吗?前辈一家就是被你害死的。就在你操纵尾兽攻击木叶的时候,身在前线的前辈没有办法立刻赶回去,等到战争结束,才发现……才发现一家人都不在了。”

带土回头,他杀了太多的人,已经不太能分辨小忍者说的是哪时哪刻,他不认识另一位忍者的家人,自然更无印象,但他认识那位从不给他好脸色的男人,那位总是彻夜不眠地盯着佛像发呆的男人。

“所以……”

嗓子仿佛被火灼烧,身体也被重重压在阴影之下。

所以——

带土望向自己颤抖的拳头。

他罪该万死,他理应去死,这是所有人的共识,但他的死并不能改变什么,他的死只是结果,只是给四战画上句号,他知道了这件事,也无非让他更迫切地求死。

木叶却偏偏吊着他。

他不懂木叶为何不结果他,留着有什么用?既不折磨也不审讯,只把他晾在这偏僻一角,每日与青灯古佛作伴。

竟还允许那笨蛋看他?

奇了。

 

 

6

但带土也不愿挥霍自己的生命。

他的命毫无价值,除了给予四战幸存者告慰。正因如此,他才更明白从此往后,直至死亡,他都得尽可能的达成心愿。

时间不多了嘛。

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。在‘月之眼’之前,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让那株惨绝人寰的神树开花,在计划失败后,以前所有排在‘月之眼’之后的心愿都被提到了眼前。

首先是家,可家是他永恒的遗憾。他以前有家,现在却没有了,追根究底,这没家的原因一大半还得赖他。再回顾自己所剩无几的友谊,却发现儿时的友人被自己杀的杀伤的伤,最后到死,也只有卡卡西那个恶心家伙会来看他。他又想到自己年幼的英雄梦,他与木叶几多纠葛,不过都起源于一名誓死守护木叶的少年,但那少年已经死于神无毗下,已经死于十八年前,那个总是笑容灿烂的男孩儿已经不见了呀。

所以他不理解卡卡西。

卡卡西实在没必要对他好,正如他没必要对卡卡西好一样。但那又是不同的,他愿意对卡卡西好,这不取决于任何东西,时间不行,空间不行,死亡也不行,这样说也许肉麻,但他就要死了,这是一位将死之人的权利,反正就要死了,他什么都不在乎了。

只要卡卡西好好的。

带土抱着这仅存的愿望捱了几天,可是死亡没盼来,却又盼来了卡卡西。

 

 

带土指着面前的食盒,“这是什么?”

卡卡西正跪在草坪上拾掇餐布,听见带土的话,他抬起头,“吃的。”

带土露出见鬼的表情,他走到卡卡西身旁,一把攥住对方的手腕,“我不是让你滚了吗?”

被钳住的男人手腕受力不稳,盘子滚落到地上,卡卡西盯着脚边的丸子,半晌说不出话。

因着昨天出了任务,回家已至深夜,本来疲惫交加,但想到明日要见的人,卡卡西还是熬夜做了带土最爱的菜。

“我……想来看看你。”

啧,又是这句话,总是这句话。带土皱眉,看看?有什么好看的?难道木叶还不放心自己吗?一想到卡卡西可能怀着刺探的目的,带土便忍不住生气,他一脚踢翻食盒,“卡卡西,你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地死吗?”

卡卡西睁大眼睛,“你不会死的。”

“嘁。”带土上前一步,“虽然对死亡已经抱有无所谓的态度,但比起死,我更厌恶见到你。别做出这幅表情啊,卡卡西,怎么?你还不了解情况吗?”

他又逼近一步,“不,比起厌恶,应该说是毫不在意。无论怎样也好,你的出现只会打扰到我,卡卡西,你不要再出现了,算是对老同学的最后善举,不要再出现了。”

被带土一步步逼迫,不断后退的男人踩上自己亲手制作的丸子,卡卡西不敢与带土对视,只好把视线移到别处。

“……你不会死。”卡卡西坚持着。
之前的话他都恍若未闻般,只不断重复这一句,也不知哪来的笃定。

带土心里好笑,笑过之后,胸中居然溢出了苦涩。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卡卡西,畏葸地缩到角落,哪里还有名震五国的风采?

卡卡西似乎在怕,但在带土心里,卡卡西几乎无所不能,这样强大的男人绝不会害怕自己,也绝不会怕一个多年前的手下败将,多年后的落魄废物。

带土凝视了卡卡西一会儿,终于退开了。

他不敢再想下去。

而卡卡西慢慢蹲下,收拾起了残骸。
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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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起来是BE走向实际是HE,这都是阿年长期辱骂的功劳(咦?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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